“你说什么!”

    钱详脸色由红转青,太阳穴上青筋突起,后槽牙被紧紧咬住,脸颊微微颤抖,俊脸在盛怒的状态下变得有些狰狞。

    家丁跪趴在地上,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“你再说一遍!”说话的人双眼微凸,愤怒的情绪如被激怒的困兽疯狂咆哮着。

    “家家主,村东的智慧果田突突然着了火,几十亩智慧果全全烧没了。”话说到后面,家丁的音量愈加向蚊蝇靠拢。

    忙活这么多年,智慧果好不容易终于在今年能扩大产量,可这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火直接把钱详的首富梦烧了个干净。

    将随手能碰到东西统统摔在地上,价值不菲的瓷器摔在地上发出的刺耳声音也没能让钱详舒缓一二。

    “究竟!是谁这么胆大包天!敢烧我钱家的田!”说出的话咬牙切齿极了,钱详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让人相信,如果能抓住纵火犯他一定可以生吃掉这人的血肉。

    “家主息怒,田里的工人说那火是自己突然着起来的”

    话还没有说完,家丁的脖颈就被钱详紧紧捏在了手中。

    家丁被强制直起腰板,一张本就吓得苍白的脸此时更是因窒息涨成了紫红色。

    钱详居高临下地看着手中不堪一击的家丁,声音嘶哑得像浸了水的棉花。

    “你当我很好糊弄吗?火怎么可能自己着起来!”

    说罢,那家丁挣扎几下后便没了气息。

    面带嫌弃地松开手,钱详面色阴沉地走出屋子。

    将所有家丁唤至庭院,钱详阴森森地说道:“今日之事不准声张,但凡露出一个字,你们全都得给我死!”

    家丁们是知晓自家主子什么脾性的,没人敢在这种时候触霉头。

    虽说钱详刚刚掐死家丁的原因是觉得他随口编了个理由糊弄自己,但钱详也确实不得不接受找不到是谁纵的火这一事实。

    毕竟,工人们没有必要撒谎,而且也不止一个人说火是凭空烧起来的。

    钱详顿时感觉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处,他深吸一口气直接朝着地牢大步走去。

    顾泽祯将天灾一事彻底处理好后就踏上了回皇城的道路。

    因他和胡昌裕的计划现在处于最重要的时期,他需要快些回到皇城暂时稳住黎文盛,以防狗皇帝提前破坏计划。

    快马加鞭,一路上虽然颠簸,马也跑死了三匹,但好在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回到了皇城。

    顾泽祯为了掩饰自己风尘仆仆着急回城的样子,他特地在进宫觐见之前回了趟顾府收拾仪容。

    等到一切都看起来正常后,顾泽祯便起身进宫面见皇上。

    抬眼悄悄打量,见黎文盛面容憔悴,此时眯着眼睛一副没有骨头的姿态躺在罗汉床上,顾泽祯猜想,这狗皇帝兴许是服用智慧果过了头。

    面色如常地徐徐讲述此次治理利州水灾的事项,并没有把去往桃花村的一事详细阐述,这才没有让黎文盛怀疑起归程时间。

    利州的事情就那么多,很快就说完了。

    话音落后好一会儿,黎文盛才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又吐出一口烟雾,黎文盛睁开眼说道:“啊,顾丞相此行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就只有这么干巴巴的一句话,没有赏赐更没有嘉奖。这让顾泽祯心生不满。

    就在顾泽祯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,黎文盛出声打发,“顾丞相,你怎么还不走?”

    话已至此,顾泽祯也不愿多留。瞪了一眼烂泥扶不上墙的狗皇帝便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等到顾泽祯刚迈出养心殿的门槛,一个冒失的小太监险些撞了他个跟头。

    “冒冒失失的!如何照顾皇上!”顾泽祯怒叱了几声。

    小太监跪在地上连忙求饶,“顾大人饶命,顾大人饶命。”

    殿内的黎文盛听见门口的动静,大声说道:“我黎家的家事还用不着顾丞相操心,你还是赶紧回府给你的一身老骨头上上松油吧。”

    鼻腔冒出两股热气,冷哼一声,顾泽祯利落转身。

    而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太监,瞥了一眼顾泽祯的背影后便悄悄把刚刚拿到的纸条揣进了里衣。

    林芮刚闪出房间,就听到拐角处有人的动静,慌不择路,她又闪回了屋子。

    站在门口留意着外面的动静。

    “最近怎么没见着宋长老?他也去村东边的神树那儿了吗?”

    “嘘!你可小声一些吧!宋长老得罪了钱家,现在估计被钱家抓起来了!”

    “钱家抓村委会的长老会不会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?”

    “人家勾搭上了皇城的皇权贵胄,再说了上回你没看到吗?县令也求着他家的生意呢,以前他弄死人都没有人管,更何况现在呢?”

    “嗯,你说的有道理。宋长老以前就是一山贼,无权无势,还空长了一张说话不讨喜的嘴,村中也没什么人待见他,即便被钱家抓了估计也没人帮他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,少说两句吧。要是传到钱家的耳朵里,你我就都惨了!”

    脚步声渐行渐远,林芮回想刚刚听到的对话,一阵心惊。

    林芮与宋彪的交情并不算多深,本来她自己也有些怀疑之前的布条是不是宋彪所传。但如今听到钱家把宋彪抓了起来,林芮几乎可以确认那布条就是他送来的。

    别人在生死关头帮了自己一把,那么在他人遭受危险的时候她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选择暂时搁置调查村委会院子中的苹果树,转而向钱府跑去。

    等到了钱府,林芮发觉这儿的家仆可比赵府多上了好几倍。

    不同于赵府轻松愉悦的主仆氛围,钱府的家仆大多是面色阴郁,一言不发的。

    起初,林芮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。

    但等到她一走进钱府内部之后,也开始变得不太舒服起来。

    钱府的院子说是皇家园林林芮都敢信,到处都是奇珍异草,阆苑仙葩,精巧的设计与高耸的屋子交相映衬,无处可见的奢华与张扬让人不禁咂舌钱家的产业之大。

    但明明是那么瑰丽的庭院,却总是让人感觉到一股压抑。

    抬头看向天空,林芮这才发觉,原来有着醉人晚霞的天空被这些高大的房屋挤得几乎看不太见,烛火并不通明又给院子增添了一丝幽暗,再加上偶尔传来的狼叫声,更是让人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狼叫?为什么钱府要养狼?

    林芮瞪大眼睛,为刚刚听到的声音感到疑惑。

    就在她愣神没多久,就听远处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下意识地躲进茂密的植被中暗暗观察,林芮能看到一个瘦弱家仆正吃力地牵着四匹凶悍的狼,那狼张着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,嘴里还潺潺地流出粘稠的口水。

    不久后,又来一个高壮的家丁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:“快点,磨磨唧唧的!赶紧把狼带到地牢去!要是晚到惹主子不开心,被狼先吃掉的可就是你了!”

    [地牢?听起来像是宋大哥被关起来的地方,不行,我得去看看。]

    那几匹狼力气大的很,瘦弱家仆将身子向后倾斜拉着缰绳都被拖出好几米去。

    但即便是这样,那高壮的家丁也不见出手帮忙,反而一脸看好戏的表情。

    林芮不禁愤愤想道:[钱家的小厮和家仆怎么都喜欢打压瘦弱的人呢?真缺德!]

    尾随瘦弱家丁走进地牢,越往下走血腥味就越重,兴许是浓重的血腥味激发了狼的暴虐因子,它们开始疯狂地向牢底跑去。

    而那瘦弱的家丁实在禁不住这凶狠的力道,手上的缰绳突然全部松开,人也啪叽摔在了地上。

    绕过趴在地上的家丁,林芮快步向里走去。

    躲在一处视野较好的石柱后,暗暗观察。

    狼刚飞奔过去没多久,她就听见地牢里传来钱详磁性的声音。“干什么吃的!连个狼都牵不住!”

    地牢里回音重,钱详此时带着冰碴的声音被回音弄得更加像恶魔的低语。

    听到主子生气了,刚刚还摔倒在地上的瘦弱家仆急忙起身,连身上的灰尘也顾不上清理就快速往里跑去。

    感觉里面的喧闹还没有停止,林芮转身开始寻找宋彪的身影。

    但等她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后,她只能往钱详所在的那边走去。

    说实话,在钱详面前隐身,林芮一点也不觉得安全。

    但眼下救人要紧,毕竟如果那狼是真的用来折磨宋彪的话,可容不得她再磨蹭了。

    等悄声靠近到离钱详十米处,林芮看到了斜对面的宋彪。

    宋彪此刻浑身带血的被绑着在椅子上,昏迷不醒。

    远观钱详,他依旧还在因为刚刚家丁没有牵好饿狼而生气,只见他拎着家仆的衣领直接把家丁挂在了牢房里的十字架上,手里一下又一下地往那本就瘦弱的身上砸着鞭子。

    钱详一走,此时中心处已经没有了人,只剩下宋彪和几匹饿狼。

    那几匹饿狼此时死死盯着宋彪,四双绿莹莹的眼睛在昏暗的地牢里闪着悚人的寒光,地牢里还响彻着刺耳的鞭子声以及连绵不绝的求饶声。

    看到不远处挂着好像要喂给狼吃的肉,林芮心生一计,又瞥了一眼钱详那边的动静,咽下一口口水,慢慢绕到宋彪身后。

    推了推昏迷不醒的宋彪,林芮轻声说:“宋大哥,我是林芮,我来救你了,一会我把那几匹狼引开,你快些逃跑。”

    宋彪缓缓睁开被血糊住的双眼,混沌的大脑反应了一会。

    林芮解了好久才终于把那个系得死死的结给解开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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